卿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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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ve me a chance 12

会不会是在找你?




“抱歉,在艺兴没好起来之前我们的谈话只能维持三十分钟。”LAY看着对面的夫妻,“真的……很抱歉……”

“是……生病了吗?”妇人的面色苍白,手抓着包,眼睛因疲惫而发红。

“像您昨天看到的一样,不太好。他的精神方面因为某些原因,出现了,一些……”LAY很不想说出“问题”这两个字。

他只是暂时,忘记他了而已。

张艺兴坐在车里沉默地看向旁边的酒店。

“现在我想问二位一些问题,可以吗?”

“他高中时期有没有受到一些无故的伤害。”

丈夫迟疑了一下。

“没有。”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要说谎。”LAY觉得这么说太像和别人谈合同时候的尖锐,于是尽力放缓了语气:“我的意思是,这关系到他的恢复……”

“我倒是想问问你和我儿子什么关系?”

把LAY问住了。

什么关系……把他们说成情人都勉强得可笑,不过是他偏执地把张艺兴绑在身边而已,这样简单,绑匪和受害者的关系。

“不敢说的关系?”中年人语气的强硬得过分,“有问题也是自找的,我没有和男人搞在一起的儿子。”

LAY因为情绪激动站起来,忍着怒气:“如果您不想谈,大可不必,也不要拿传统的儿女情长去绑架他。如果当初有您的信任,他的痛苦一定会减少很多。”

妇人见他有离开的意思,忙随着站起来:“我承认,是我们的问题,是当父母的出了问题,我就这一个孩子,我也想让他好……我……能不能看看他……”

LAY突然觉得有点愧疚,她的语气就像醉酒的张艺兴一样小心。

LAY滚动了一下喉结,“我真的很抱歉,请二位协商好了,或者等他情况好一点,再谈好吗?”

他得承认他的自私,他不想让任何人甚至最亲近的父母干扰他们的生活,自从医院出来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月,LAY不想让他吃药,他总担心药效会抑制张艺兴的大脑活动,然后,他怕张艺兴真的再也记不起他了。

他每天都能梦见张艺兴勾着他的下巴说我回来了。

离开公司期间他一直在调查张艺兴在酒吧的日子,他一直不想面对的日子——不但会再次提醒他他曾同多少人上过床,并且会牵扯到政治上的利益关系——魏子程把酒吧转到他名下的同时也将酒吧从集团里脱离了出去。

他清楚地看见曾经借给他卡帮他进去的李主任给酒吧的转账,打在名单上方,一瞬间他记起那张圆乎乎的脸反胃的感觉再次窜上喉咙。

那样干净的人,在被这样侮辱后没有一点点安全感,为了保住他唯一的鱼,把最该保留的交出去了。

本该完完整整留给另一个人的,即使不是LAY,也许是一个姑娘。他想起第一次看见张艺兴的时候,干净得让他心空,向他道歉的样子美好而纯粹,那才是本来的样子,像澄澈的瓦尔登湖。

他那样看破欲望才无谓把身体当成工具去攫取贪婪无底的人心。

他迷恋床上的快感因为所有人都这样以为,他依赖人体的温暖,他喜欢看人性因为贪婪而滑稽的一面,这样的一面曾把他推下深渊让他痛苦万分。好像是在报复他们,好像是在报复自己,可是LAY还是奢望他能是他的终点,有时候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偏偏对他念念不忘,他怀疑念念不忘的是他的身体,但换个同样昂贵的人来LAY又没有兴趣。三年里他锻炼出职场素质唯独想到他的时候还会心跳加速,自乱阵脚。

LAY庆幸的只是张艺兴心里没有任何人。

直到现在他看清了他的过去他的自弃他的放浪他还是愿意包养他,如果张艺兴的生命受到威胁他毫不怀疑他会拿自己的命去换只要看闭眼前一刻张艺兴对他绽放的笑容。

张艺兴让LAY看见这个世界的美好和向往,但LAY不知道他自己生活在光怪陆离的地下。

他开车的时候张艺兴突然扒着窗户向外看。

“是要下去吗?”

他已经习惯了张艺兴很少回应他,无论是动作还是语言。

张艺兴在书店前面停下来低着头徘徊。

LAY也习惯了张艺兴一些让他搞不懂的行为,尽管他很努力地去理解。

像在找东西,像在漫无目的地找东西。

LAY想难道是之前有在这里丢过什么,牵着他去问老板,然而没有结果。

后来他和张艺兴去复诊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并询问医生,医生反问他:“会不会是在找你?”

如果LAY当时能想到。

明明就在你身边,你的意识里还是没有我,被搁浅的记忆牵着去找一个模糊的影子,你怎么就不肯醒来好好看看他一直在你身边呢。

LAY再次被张艺兴的胃疼搞醒的时候张艺兴正不停地翻身。好像不好一直缠着他,身体还好的时候状态很差,现在状态还好的时候身体像开始出现故障的机器,每个地方都开始闹毛病,抵抗力变得很差,感冒一不小心就变成发烧,一检查就是胃炎,他又不肯说,疼得一身汗也不肯弄醒他。一睁眼看见他缩在被窝里不肯睁眼,努力想睡着好像这样就不疼了一样。

像个脆弱的小玻璃人,精致而易碎,就得被好好地珍惜着。

LAY气的也不是张艺兴忘掉了他,是张艺兴忘掉了他但还记着魏子程。

因为胃病不让他吃零食,他扒着LAY的袖子委委屈屈地说你以前不这样的,让他吃药他嫌苦,再逼他又嚷你以前都喂我吃糖的。

行,喂,LAY捏着他的下巴贴着他的唇把糖递到他嘴里,光记得糖不记得他。

以前以前以前,LAY都想把他脑袋打开把里面以前的记忆全扔掉。

他脑子里有你吗?

你给他的全是不好的,现在他不记得了,你该庆幸吗?

在深爱的人的记忆里变成另一个人的感觉好吗?

但是只要他开心LAY怎么样都可以,不再拿笼子束缚他的自由,不再去深究他的过去,想要的又变成了他的一个笑这样卑微,他也不再期望张艺兴醒过来了。

即使他不期望,张艺兴的状态也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他笨拙地拉住LAY的领带然后不知道做什么,LAY看着他茫然的眼睛觉得他是在重复他记忆里挑逗客户的动作,他牵着张艺兴的手放下来然后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

如果哪天他真的醒了,LAY希望他能记得这些肮脏上面覆盖的花朵,是LAY给他的。

离开的太久LAY必须得回趟公司,他嘱咐他好多遍要乖乖地等他回来,不要乱跑,打电话要接。

LAY一回到公司就开始头疼,助理汇报两个月的事务,至少缺席了五次大型会谈,一堆文件等着他签,摞在办公桌上一摸都有灰。

张艺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攥紧了衣角。

“宝贝,股份给你了,你什么时候上我的床?”

“LAY总,LAY总?请问您对这份策划的意见?”

他看不下去,他脑子里全是担心,来公司是个错误,来了也没有用他根本办不下去公。

房间里的灯突然变暗,窗外闪起来城市的夜景,眼前男人的面容变得模糊,人影攒动,音乐在张艺兴耳朵边大声地吵,楼上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他的腰被搂住,不知道谁的手在解他的扣子,他无措地往后退退到阳台。

LAY连续三个电话没有人接,他不顾例会未完就往外走。

世界在翻转,张艺兴看见穿着校服的学生堆在他周围冲他吐口水,父母冷冷看着他,他开始晕眩,身体好像在下坠,他转过身来冲着城市。

“LAY总!LAY总!这些文件已经太久了,如果不处理至少会丢掉其中一半的机会,您——”

LAY忍着焦虑签字,也许只是他不想接,他总是不理会他的。

助理不敢说什么了,LAY表现出一种豁命亡徒的不顾一切的恼怒,车门摔得像要把公司丢进下水道。

魏子程在他身后,像高中的模样,张艺兴愣愣转过身来看着他,他温柔地叫他,什么都顺着他。

“你在我前面,我光看你,就看不见老师了。”

“我带你去玩……”

“给我一个机会,艺兴……”

车窗的风景迅速倒退,LAY的太阳穴怦怦地跳,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他迫切地希望电话被接通,即使张艺兴不会说话。

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叫他Issing。

“别去了,我可以给你找工作……”

“对不起……可是我想要好多个晚上……”

“你以后的晚上都是我的。”

男人在一片绚烂的灯光下张开胳膊等着他,“Issing……”

“艺兴……艺兴……?”找不到张艺兴的LAY上楼,皮鞋砸得楼梯“铮铮”的响。

张艺兴伸手去够男人的怀抱,男人的眉眼那么熟悉,为什么够不到呢。

“艺兴——张艺兴!!”

LAY眼看着他半个身子悬在阳台外面向前倒像要去够什么:“张艺兴他妈的下来!!!”

再向前一点点就够到了,怎么那么黑呢。

阳光打在张艺兴脸上,他眼里亮晶晶的。

“张艺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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